鹤声i

默默无闻的原耽/乙女写手,拒绝乙女腐,也拒绝原耽乙。板绘学习中,希望有朝一日能为自己的作品产同人。便秘与腹泻式更新并存。

【阴阳师乙女】你所听闻的一切美好皆是假(鬼切x你)(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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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鬼切,可鬼切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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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咸鱼阴阳师,一个典型的“亚洲人”,寮里的金边儿式神没有扎堆,但你需要的也见没少;斗技总在五段与六段间横跳;有时也会因为某个皮肤在秘闻副本里被锤爆狗头。


你是个“花心”的阴阳师,总会喊出“本阴阳师活着就是为了某某某”的话语,但你也会为所有久伴的式神都准备一套金光闪闪的六星御魂,给他们在寮里准备一间温暖的和室,在闲暇时和他们在寮里打打闹闹。


某天,平安京降临了新的式神,名为鬼切。在人头窜动的公告拦前你就被鬼切的立绘吸引了,但从来不看式神技能的你并不知道他有多强,直到在斗技场上被对面的鬼切砍成了过安检仪都会滴滴作响的铁憨憨,你才下定决心一定要抽出个鬼切。


可你没抽到,哪怕在概率2.5倍的活动期间你也只是体会到了“0的2.5倍还是0”的悲伤。


在寮里一阵鬼哭狼嚎过后,你想着是不是自己想要召唤鬼切的心还不够虔诚,于是第二天就开始屯黑蛋蓝蛋、刷满暴暴伤针女套,从花花鼠变成囤囤鼠简直不要太快。你甚至提前买了一套白槿皮肤,为此山兔小妹妹还和你闹了脾气,因为你曾答应了要存皮肤券给她买一件新衣服。


终于,在你向召唤阵里扔下数不清的蓝票后,手持太刀、眼下挂着泪痣的少年出现在你的眼前,召唤阵的微光映在鬼切俊美的脸上让你不禁入了迷。


那天,鬼切打破了寮内最快六星满技能的记录。在升星式完成后,前任记录保持者玉藻前用他手中的折扇敲了敲你的脑袋,笑着说道:“哦呀,看样子小姑娘有新欢了。”


“才没有咧,人家还是很喜欢大舅呀。”说话间你还不忘摸一把玉藻前毛绒绒的大尾巴。


鬼切很强,你带着他斗技,带着他通关秘闻副本,他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是可以斩断一切的利刃,你觉得只要有他在什么问题都能够解决。


除了每次出战毕出鬼切,在生活中你也和鬼切套着近乎,生怕这个新来的式神对这陌生的寮不适应。你会让鬼切陪着你外出采购,要他陪着你去参加烟花祭,会把寮里所有的零嘴儿的背着金鱼姬和山兔小妹妹多分给鬼切一点。但无论你做什么,他对你一直都很疏远,寮里某些长不大的小式神们也会向你“投诉”鬼切对他们过于冷漠。


“切切啊,你为什么对我们那么冷淡啊?”在鬼切入寮的两个月后,某个初夏的夜晚,你披着薄薄的坎肩坐在回廊望着挂在天边的铉月轻声问到。


被你唤来的鬼切只是垂着他异色的眸子,沉默良久后他回答道:“鬼切一直忠于大人。”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转过头望向鬼切,悬在半空中的双脚晃了晃,左脚的木屐被你晃到了草地上,“可是你对我还有连对寮里的其他式神都保持着距离。”


这一次,鬼切没有回答,月光拉长了他的影子落在了你的脸上。


“不要害羞嘛,大家都很喜欢你的,因为切切你很强啊。”话说到这,你并没有发现鬼切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变化,而日后想起来或许也正是这句话在你与鬼切之间划出了一条宽而湍急的河流。


因为回应你的只有鬼切长久的沉默,你只好要他早些回房休息。那晚的你还没有喜欢上鬼切,只是对这个固守心房的式神有几分上心。如果时光停留在那个时候,悲伤与失落也就不会向着你奔涌而来。


之后的日子鬼切还是与寮里的每一个活物都保持着距离,你们的谈话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你热情的行为也仍持续着。


后来你从坐拥“平安京八卦大王”之名的寮友嘴里听来了些鬼切以前的故事,如果要找个什么说法来形容你听完这个故事后的感觉,那应该就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了。


“你确定你这个消息是真的?可没忽悠我吧。”听完之后你拧着眉头再三向寮友确认到。


“我保证,要是有半句忽悠,我这个星期打魂十都刷不出六星御魂,魂土一个月都不掉蛇皮。”寮友扬着下巴拍了拍胸脯,而后拧着你用来“交换情报”的樱饼飞快地跑路了。


鬼切在“沦落”到你的小破寮之前曾与平安京最强的阴阳师之一建立过契约,你记不起那个女孩的名字,只是模糊的记得她的名字总是出现在斗技以及种种活动排行榜的榜首。在你初到平安京世界时还曾去围观她打斗技,斗技场上身材瘦小的女孩却有着不输大妖的气势,她头脑敏捷、决定果断,与她对战的阴阳师十里有七要败下阵来。


你还记得她的寮舍建在平安京最繁华的街道上,庭院里有一颗高而粗壮的樱花树,树上挂着许多许愿牌与风铃,一阵风吹过便会听到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当然,这些都是你在门外看到的,因为你太菜了没法和这样优秀的阴阳师搭上边。


那个女孩和你一样在抽出鬼切后便给了他优渥的资源,要说有什么的区别的话,你是砸锅卖铁,她是信手拈来。在鬼切无视护盾与分摊伤害的技能设定下,他很快就成为了女孩斗技场上的主力军,他与女孩完美的配合使其他的阴阳师们在斗技场上闻风就丧胆。再后来鬼切成了女孩的近卫,她走到哪都带着鬼切。天时地利人和,最后主与臣之间理所当然的越了界。


若能长情久伴,这段感情怕是会成平安京的一段佳话,可故事的结局却不如人愿。


女孩离开了。也许是现世的生活有些不顺,也许是她不再留恋平安京的生活。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她毁掉了与所有式神的契约,将那些金光闪闪的御魂纳贡给了招财猫,头也不回的穿过了两个世界的分界线。听说在离别的前一天晚上,女孩与鬼切在那棵樱花树下有过长谈,但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作为女孩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式神,鬼切就这样被他所爱所信任的阴阳师留在了平安京,等待着下一个与他建立契约的人,也就是你这个画风与前任完全不符的咸鱼阴阳师。


在听完这个故事的那天,你下定决心要咸鱼翻身,要做一个让鬼切骄傲的主人,这样他应该就会接纳你和你的这个小破寮吧。


前胸贴后背的口袋告诉你在变强这条路上你是走不了捷径的,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你每天都在爆肝与猝死之间左右横跳。


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变强了,你对鬼切也愈发上心了,而你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你开始节食,使自己的身形往那个女孩靠拢;你开始学习化妆,整天跟在大狐狸后面要他教你描眉画眼的技巧;你开始捣持自己衣着,在逛集市时总会对好看的衣服多有留意。


“大人,您不会喜欢上鬼切那个大坏蛋了吧!”


某天,在你整理完御魂仓库准备回房休息的路上,金鱼姬一只手拿着咬了一口的红豆馒头,一只手拿着折扇拦下了你的去路。


“小金鱼你说什么啊,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被金鱼姬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可您最近又是买新衣服又是打扮的”,说着金鱼姬往前走了一步,想来要把你表情看得更真切,“这些都是鬼切那个大坏蛋来了之后才有的。还有啊,以前大人您可是一餐能吃两份蛋包饭再带一份甜瓜的,现在蛋包饭只吃半份了,甜瓜您也不吃了。”


金鱼姬挖了不少你的黑历史,说现在的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而你则是找了很多理由才将这个人小鬼大的小朋友搪塞过去。


“还好大人不喜欢那个抢我零嘴的大坏蛋。”得到满意答复的金鱼姬咬着红豆馒头走了。


看着金鱼姬消失在回廊转角的背影,你也在心中开始了对自己的灵魂拷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答案是你喜欢鬼切。


少女的心动总是不知何时而起。


某个暮秋的夜晚你将鬼切叫到庭院的常青树下,在凉风中说出了你对他的爱意,然后像故事开头提及的那样,你被拒绝了。


“鬼切一直忠于大人。”似乎是为了顾全你的颜面,又或许是他的本性就不会直言顶撞他的主人,鬼切的拒绝还是他最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可我说的是喜欢啊。”明明知道自己已经被拒绝,你还是抱着奢望再一次去盼着那根本不会有的回应。


“大人与鬼切身份有别。”说这句话时鬼切将身子微微侧向一边,你知道鬼切没有在看你,因为他明白自己没有将其作为理由的权利。


“那她为什么可以?是因为我太弱了吗?”鬼切的避讳让你的情绪有些激动,这句话没过你的脑子就从你的嘴里窜了出来。


那个晚上你感受到了鬼切眸中的冰冷——尽管从入寮以来他对你一直都只是保持着仆从的本分没有半点多余的温度——那个眼神就像作为付丧神本体的长刀一样狠狠地扎进了你的胸口。


“像这样的话大人以后不要再说了,也愿大人以后的衣食起居皆随自身所好。”


鬼切是个多么优秀的仆从啊,在狠狠地往你胸口上扎了一刀之后他又变成了以往恭顺的模样。说完上边的话后他对你行了个礼,像是在等待着你给他放行。


在鬼切离开后,你抬头望着那遮了半边天的常青树哭了。你哭的很小声,以至于没有任何一个式神发现那晚有个少女在庭院中落泪。


之后你收起了所有对鬼切的热情与关心,你的生活被拨回了还未与鬼切建立契约时的模样。金鱼姬和山兔小妹妹得到了和那时分量一样的零食,她们也不再叫鬼切为“抢我零食的大坏蛋”;你对好看的和服与新出的口脂也没了兴趣,日常任务完成后也不再爆肝似的打魂十。


但只有你知道,你的心里还喜欢着鬼切,从小到大你总是对求而不得的东西念念不忘。你所做的“改变”只是不想再给鬼切带去困扰,也是为了维护自己在鬼切面前作为阴阳师的“尊严”,你知道那个被鬼切所爱的少女在他面前一定都是威风凛凛的模样。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要到新年了,平安京里开始流行给式神编织五色祈福手绳,金鱼姬和山兔小妹妹也一直嚷嚷着要你也给她们编上一条,你看着街道上挂起的彩灯笑着答应了她们。


自鬼切来之后寮里也来几名新式神,但寮里的式神总数也不算多,于是你打算给他们每人都编上一条。编织的过程熟能生巧,年前闲来无事的日子多,很快你就编够了数量。


在除夕夜的花火下,你将这些手绳分发到了各个式神手中。那晚鬼切并没有去庭院参加新年宴会,你知道他不喜热闹与人群,所以便带着手绳和一盘和果子、一盏青梅酒叩响了鬼切的房门。


“新年快乐,鬼切。”见鬼切打开房门你将手中的托盘抬高了些,“我是来送和果子和青梅酒的。”


“谢谢您,大人。”鬼切抬手接过了你手中的托盘,目光落在了放在木质托盘里的五色祈福手绳上。


“这个是最近流行的,其他的阴阳师都在编,我给寮里的式神们每个人都编了一条作为新年礼物。”见不懂流行趋势的鬼切望着手绳无言,你立马对你的行为进行了解释。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不用带的。”你的手指在身后绞在了一起,可见这句话不是你发自内心的。


“多谢大人美意,也祝愿大人新年快乐。”鬼切在听到你的话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又说了句听起不带任何感情的祝贺。


你也算识相,没再做多余的逗留便回到了庭院,在其他式神们的欢笑声中迎来了新年。而节日过后,随着万物复苏的春日来临的还有某些令人不安的消息。


那日你正站在庭院里琢磨着要在常青树上做支秋千,你的好友拽着她家的酒吞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你听说了没有啊?”虽然她嘴里蹦出来的是个问句,但她的语气听起来又像是你就该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听说什么啊?”


“bug啊,超级大bug,刚刚和现世的连接通道出问题了,回不了现世了,现世也过不来,你居然不知道!”你的好友说到这可激动了,她用力地甩开了酒吞的手,然后将双手握拳举在胸前。她正在用她的动作提醒你事情的严重性。


“那现在呢?”


“修复了呗,但至少得一个皮蛋和十张蓝蓝的东西大家才能装作无事发生,对吧?”


你原本略有些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毕竟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你可是在脑子里列出了数十个现世里还需要处理的事情,但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你便和好友说以后这种事不需要一惊一乍的。


“那怎么行啊?万一修复不好回不去了怎么办!”显然你的话被好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她双手捂着两颊喊到。


“那有啥,你就留在这被本大爷过一辈子呗。”在好友身后被遗忘了一阵的酒吞一把将好友揽进了怀里,话语间还不忘在她的额角落下一吻。


“哎呀,你好讨厌呀!”


眼看着好友与她家的酒吞在你面前上演起了“小拳拳锤你胸口!大坏蛋,打死你!”的戏码,你赶紧打发他们走人。


“对了,还有一个事我忘了说了。”被你推到门外的好友正了正神色,“听说最近一群有来历不明的妖怪正在闹事呢,北边不少的村庄都被他们袭击了,村民死伤大半,可等到我们带着式神过去,却又找不到他的踪迹。”


“平安京虽然还很安宁可你也要小心啊。”好友嘱咐完后便像来时一样拽着酒吞走了。


你瞧这好友的身影在街道上消失了便关上了庭院的大门,尽管听说了有妖怪在搞事情,你还是觉得妖怪们不敢袭扰这阴阳师集聚的平安京,有这个闲心还不如想想做秋千要多长的麻绳。


“大人还是不要掉意轻心的好哟。”抚媚却又带着微微凉意的女声在你的身后响起,你不自觉的汗毛立起。回过头,青行灯坐在她的明灯上摆弄着纤纤美手上的祈福手环。


“不过大家也一定会保护好大人的,对吧?”青行灯的目光微微向右一瞥,你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庭院里的鬼切。


“鬼切定会誓死保护大人。”鬼切的回应缓缓而来,让你觉得似乎是自己的目光迫使鬼切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在听到鬼切的回应后青行灯捂着嘴轻笑着飘走了,而等你目送走这美丽的女妖后一旁的鬼切也不见了踪影。


在地震来临之前总会又些征兆,老鼠们在街道上四处逃窜、飞鸟们不再停栖在它们久居的森林,可人类往往都没能注意到这些大自然给予自己的最后警告。当未名的妖怪们大军压境时,你才想起了当时好友所说的话,可那时平安京大半已成火海与废墟,你也找不到那个当初嘱咐你的友人。


灾难降临的那天早晨你正和平安京女子会的成员们围坐在庭院里为制作鲜花饼与红豆打糕而忙碌着。煮透了的红豆被你在铂中碾成了泥,你拿起摆放在一旁的蜂蜜,脑海中思索着蜂蜜与糖该是怎样的比例,而坐在你对面的一向乖巧伶俐的辉夜姬却用略带惊慌的声音打断了你的思绪。


“大人,您看!”辉夜姬的嘴巴微微张开,她还粘着糯米粉的手指正指着你背后的天空。


平安京城北边原本淡蓝清澈的天空被盖上了一层黄而厚重的云,在你回头看的时间里它便向前推进了许多,不一会儿半个平安京就被那云给罩住了。火光在云团中闪烁着,本只在一处,可那云朵就像枯草,很快火光就在云团中蔓延开来。


你想起来不久前友人的话,赶紧放下手中的活把式神们都护在身后。就在你准备为庭院结印创下守护结界的时候,一个个被妖气所包裹的熊熊燃烧的大火球从云团中落下,在撞击地面后剧烈的爆炸声随着扬尘袭来。


一个火球就落在寮外不远处,随着而来的剧烈爆炸与地面的震动你摔倒在地。在你还在因为爆炸导致的耳鸣头晕目眩之时,一个更大的来势更加汹涌的火球正朝着你的庭院坠下。


恍惚间你瞥见一个穿着紫衣的少年伴着闪闪的刀光向空中跃去,在一段刀锋在空气中快速划过的声音沉寂后,随着妖气的散开火球也变成了点点星火。


之后的记忆是模糊的。那天你仿佛置身于地狱,曾经繁华的城池尽化作残垣,在连片的火焰中哭声、喊声不绝于耳,有一个个围绕着灵力的淡白色的结界被建立又被火球击碎......


未名妖怪的进攻直到夜晚降临时才暂时停了下来,诺大的平安京你们只守住了东南一角。接下来的几天,妖怪们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幸存下来的阴阳师们在灵力耗尽的边缘咬牙死撑。


那些妖怪们名为焰灵,以人间的愤怒与怨恨为食,善于操控火焰。焰灵们在人间潜伏了百年,吞噬了无尽的能量。前些日子他们在无名的小村庄里抢掠烧杀,而这一次他们要摧毁阴阳师集聚的平安京,让剩下的人们惶惶不可终日为他们提供取之不尽的食物与丧心病狂的快乐。


没有外界的援助,平安京的阴阳师们也无法回到现世,上次两界无法联通只是焰灵们对掐断阴阳师们后路的尝试,如今那道穿越结界早已被熊熊火焰烧毁。


饱食的焰灵们强大得让人害怕,无数的式神与阴阳师们在战场上倒下,末日好像真的要降临了。


“大家还记得阴阳师们封印八岐大蛇的方法吗?”


一次作战会议中,坐在主座的阴阳师提出了一个从来没被其他人所提及的事。他是平安京的大阴阳师,曾威风凛凛的他如今看起来也尽是疲态,左脸颊上被妖力所伤的创口尽管经过了处理也还是在渗着血。前几日与他坐在一起的大阴阳师们都已经不在了,原本作为执行者的他被推到了决策的位置。


在拥挤的房间内,站在角落的你打量着四周的人,他们大部分都和你一样希望他人给出问题的答案。封印八岐大蛇的事情在平安京没有人会不知道,那些阴阳师们用自己生命为代价封印了邪神,这一次要轮到你们了。


人群沉默了,如果这是电影,那么主座上的大阴阳师现在该说些鼓舞人心的话了,但他没有。时间过去了三分钟,或许更久,有人举起了手。当第一人出现后继者也将源源不断,很快结印所需的49条生命被凑齐,其中也包括主座上的阴阳师。


而你被分配到了前线去布置结界并带着式神们抵御焰灵们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为后方49名阴阳师的结印创造相对安稳的环境。躲在房间角落的你终究没能变成不惧生死的英雄。


散会之后你与一名寮友走在路上,你和他不熟,仅在以往安宁的生活中和他在寮里打过照面而已,但现在你俩是阴阳寮少数的幸存者之一。在会上他举起了手,再过几日他就要化作星尘,你这个畏畏缩缩者走在他边上倒更显的自己渺小了几分。


待你回到临时安置的庭院时夜还未深,以前这个时候该是很热闹的,可现在除了风声与你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光顾者,即便这个院子里安置了不少人。在这个不知道主人是谁的庭院里有支秋千,它被架在庭院右侧的草地上,从秋千的磨损程度来看,在袭击开始前的几日它才刚刚被支起,可噩梦在欢笑之前到来了。


踩着柔软的草地,你坐到了秋千上。你用脚尖撑起身子而后抬起双脚,秋千就这样荡了起来。

你双手抓着两侧的秋千绳,闭上眼睛感受风儿轻轻地擦过你的脸颊,直到秋千失去动能停了下来。静坐片刻后你睁开了眼睛,才觉一倒影子落在你的身上替你遮住凉凉的月光。


“鬼切,你怎么在这里?”


站在你眼前的是你爱慕的少年,他手扶着佩刀不知在那站了多久。


“大人,您可会去参加结印?”鬼切没有给你答案,反而将问题抛给了你。


“结印?”你没想到这个么快鬼切就得知了阴阳师们要拼死一搏的消息。


“需要49名阴阳师完成的封印之术,结印完成后结印者大多会灵力耗尽。在下听闻阴阳师大人们正准备依靠此术对抗焰灵,大人您可在其中?”


在鬼切说话间你注意到他的身上有不少的伤口,想来是在对抗焰灵时留下的。焰灵攻击留下的伤口会被其妖力持续灼烧,疼痛会一直持续,而鬼切身上的伤口只是在战斗的间隙简单的进行了处理,可站在你面前的他丝毫没有露出受伤后的痛苦与不适。


“没有。”你不敢抬眼看鬼切,懦弱的你垂下了目光,就像被问起记不记得那代价为生命的封印术时一般。你心想,如果是鬼切的前任阴阳师,那少女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冲锋在前吧。


“属下明白了,鬼切在战场上定会护得大人平安。”在余光只中鬼切对你行礼,像来时一样静悄悄地离开了。


焰灵比你们想象中的狡猾,于正面与阴阳师们苦苦缠斗未见结果后,在结印式的前一天他们绕过正面战线从防守力量最薄弱的南面突袭了进来。面对双面夹击阴阳师们措手不及,为了保护城内未能及时撤离的老弱病残,许多阴阳师们都战死了,其中也包括许多将要在明日参加封印术式的人。


在阴阳师们的以死相搏之下,焰灵的背后突袭被打退了。你在鬼切以及其他式神的保护下活了下来,没来得及为逝去的战友哭泣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和愈来愈少的未亡者打扫战场,谁能忍心让那些英雄们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呢?


看着遍地的尸身与哭泣的平民,剩余的阴阳师们心里都清楚,明日的封印一定要按时进行,否则在焰灵们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下必会弹尽粮绝人亡城破。


在打扫战场时你看到了那名寮友已经不存温度的身体,胸前被开了个血窟窿。他睁着眼睛,你看到他的目中有不甘、有坚定还有一丝恐惧。


“谁能不怕死啊?但我一个大男人不去,那谁去呢?”你还记得这是他在决定牺牲自己的那天在路上和你说话,一个不满二十岁的男孩故作嬉皮笑脸的和你说自己是个“大男人”。


他也怕死,但他死了,为了保护比他弱小的人。


“小姑娘,你明日要去参加结印?”


夜晚再度降临时你坐在主屋前的木台阶上,玉藻前踱步到你的身侧轻声问到。


你没有吱声,只是一边点头一边抬手摸了摸他落在你手旁的尾巴,那尾巴还是和以前一样毛茸茸的且温暖。


你回来后没有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任何的式神,你不擅长告别,实在不想看到金鱼姬抱着你哇哇大哭的模样。可你的心事还是被玉藻前知道了,狐狸是很聪明的动物,化作妖怪后察言观色琢磨人心的能力更强了。


“果然是个很有勇气的小姑娘呢。”大妖怪在说话间揉了揉的脑袋。


听完大妖的话后你连忙摇头:“才没有,我要是有勇气,在第一次时就站出来了。”


“生死如常。小姑娘,随自己的心意便好。”


“大舅说话还是那么有深度。”


“莫要贫嘴。”


生死如常,随自己的心意便好。当玉藻前再次望向回廊转角,方才站在那的人已经不见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你提着灯笼推开了房门,本想着蹑手蹑脚不惊动任何人,可走了没几步去路便被人挡住了。你借着烛光看到了站在回廊上的鬼切,他似乎有意在此等你。


你站在那,对面是你放在心上的少年。鬼切站在那,对面是他没什么出息的阴阳师。一人一妖间的那一盏灯笼就像夜空中星星。


你眼前的少年像是要说些什么,他微微地张开了嘴但最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烛光下他握着刀柄的手更紧了几分。


沉默过后鬼切微微侧过了身子,给你让开了出寮的路。你并没有急着迈开步子,你顿在那望着鬼切,在你将他样子再一次深深的印在脑海中之后,你离开了。少女提着星星走了。


后来,阴阳师们抗击焰灵的故事和十几年前阴阳师们舍生封印八岐大蛇的壮举一起画进了绘卷中。绘卷里49名阴阳师们迸发全身灵力结下了封印妖气的灵印,随着阴阳师的躯体化作尘埃,灵印缓缓升向天空并扩展开来,片刻后一阵阵金色的光束从印中如利箭般飞速射出穿透了地面上张牙舞爪的焰灵。在苦战大半个月后阴阳师们终于从焰灵手中夺回了平安京,尽管那时平安京里的玉砌雕栏已化作断壁残垣,尽欢那时幸存的人们仍然在哭泣,可人们总会在历经一次次磨难后重新建立自己的家园,即便伤痕累累也会再一起鼓起勇气面对生活,人类就是在样在漫长的历史中存活下来的。


可有什么东西是绘卷里没有着墨的呢?


大概是你结印时没能抑制住眼泪、是吹散焰灵的残躯的风中裹挟着的一条散开五色祈手环和一名远望着灵印升起处的紫衣妖怪。


Fin.


注:第一次写乙女,有不足之处可以在评论留言。此文结尾是BE,但如果喜欢的亲比较多的话,可以在写一个HE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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